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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三次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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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生活到現在從未比今天更覺得自己是如此大度之人。

明明門對面的女子是那麽的自私自利,兩次撇下他這個救命恩人不管也就罷了,第一次在門對面時就為了自保信口胡言,這一次在門對面竟然為了保命說要將鎖門的人碎屍萬段。

蒲生心頭竄著一股火,禁不住將門拉開,把那個自稱奶奶的自私女子拽進來。

他絕不是為了救她,他是打算等喪屍平息之後告訴她,自己不是啞巴,不是壞人,她更不是自己的奶奶!

從樓梯門閃出來的蒲生剛拉上門,就撞見飛奔而來的王闊,王闊手裏揮著棍子,一臉焦急。

“快快快!別關門!讓我進去!救命啊!”他喊道。

蒲生凝眉,伸手抓住棍子,順道將王闊甩到一邊,另一只手迅如閃電般掐住喪屍的脖子,一把掐斷,屍首分家。

王闊跌在地上,呆楞楞的看著這一幕,只覺得好似在何處見過,目光掠過上面的攝像頭,驀地一驚,原來錄像中竟然是真的,這個男人真的不怕喪屍,而且力大無窮,竟能一把將喪屍的脖子掐斷,這到底是個什麽人?王闊不禁瑟縮。

蒲生踢了踢倒地不起的喪屍,確定死透了,才回頭看了一眼王闊。

王闊訕笑:“多謝救命,多謝救命。”

蒲生面無表情:“你剛才為什麽追著她?”

王闊一楞,“追著誰?哦,你是說末未?沒,我不是追著她,我是想救她,兩個人對付喪屍總比一個人強吧?你說是不是?”

末未?那自私女人原來叫這個名字,真是名字和人一樣古怪,蒲生暗道。

“你是末未的朋友嗎?”王闊試探的看著他。

卻不料蒲生搖頭:“不,我和她並不是朋友。”我們是救命與被救,拋棄與被拋棄的關系。

原來不是朋友,王闊心中稍稍放心,與此同時,不知何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叫喊,王闊聽著聲音耳熟,不禁大驚,難道是強子!他忙的起身,剛想循聲過去,卻又停住腳步。

“這位朋友,我看你有些本事,我有朋友恐怕落在喪屍手裏了,求你跟我去看看,救上一救。”王闊這話說的不可謂不客氣,全無之前在監控室時想要將他和末未抓住的狠氣。

蒲生看了一眼關的牢牢的樓梯門,點了點頭,王闊面上一喜,感覺身上都有了底氣,立刻拎著棍子向聲音傳來那邊去。

卻見緩坡之下,強子手裏的刀刺在喪屍的後背處被卡住,怎麽也拔不下來,而他此時正赤手空拳,被喪屍壓在身下,狠狠的砸著喪屍的後腦,喪屍的嘴此刻正死死的咬在強子的肩膀頭。

王闊被嚇了一跳,拎著棍子沖上去,朝著喪屍的腦袋使勁砸了下去,砸了五六下,喪屍終於不再動彈。

王闊推開喪屍,就見強子的肩膀已然被喪屍撕下多塊肉,幾可見骨。

強子面若金紙,對著王闊咧了咧嘴:“多謝了。”

王闊的臉色卻不見多好看,被喪屍咬了,死了還好,不死才是麻煩,強子雖然現在意識清醒,但很快他就會開始發熱,然後神志不清,最後死掉,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,就是他變成喪屍泯滅人性的時候。

哪怕現在強子還沒有開始發熱,王闊卻已經不敢接近他了。

蒲生在後面看的一清二楚,走過來時拍了拍王闊的肩膀,不知從何處掏出來一柄匕首遞過去,雖然他不喜歡王闊這群人,但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即將變成喪屍,他也是於心不忍。

“盡快結束他的生命吧,別讓他更難受。”他說。

強子躺在地上,看著那把匕首,又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傷,“他剛咬的我,應該沒有那麽快讓我死,王闊,你用刀把我的肩膀砍下來!”

王闊先是被蒲生遞過來的匕首驚到,後又有強子這番話,他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,張著嘴卻說不出話。

強子見他這麽踟躇,轉而看向蒲生,蒲生那張白皙的幾近透明的臉被黑色立領遮在夜色裏,就如同夜間閻羅冷睨,他一眼便看出這人就是他們之前在監控裏看到的力大無窮的男人,此時王闊被嚇得做不了主,他只好求這個人了。

“朋友,求你給我個痛快,把這個肩膀砍了,我說不定還能活!”強子說。

蒲生淡淡的看著他,默默地搖了搖頭:“來不及了。”

“不不不,來得及!現在就砍!來得及!”強子急道。

蒲生默默嘆了口氣:“半分鐘之後你就會開始渾身發熱,一分鐘之後你就會不知道自己叫什麽,一分半鐘不到,你就會死掉,再睜開眼時你就是喪屍,整個過程甚至用不上三分鐘,就算現在砍了,也來不及了。”

強子一楞。

王闊也是一楞。

蒲生卻似是不願多說,收了匕首,轉身向著樓梯門走去。

他還沒走出十步,就聽見身後有撕心的吼叫,他回頭看去,正是王闊拿著之前卡在喪屍背上的刀砍在強子的肩膀上,一砍無用他就繼續砍。

“我一定救你!”王闊說,“就算是讓你殘廢,我也一定救你,如果這樣還救不了你,到時候我就給你個痛快,決不讓你變成行屍走肉!”

強子則滿臉淚痕,不知是痛的還是被王闊感動的,他渾身疼的哆嗦,卻還面帶微笑,“謝了!兄弟!”

本來以為王闊那種人是不會答應強子的要求,甚至會在第一時間就逃跑的,卻不想在面對朋友最後的希望時,也不忍親手磨滅,或許他們也是有人性在的,只是與旁人的利益觀不同罷了。蒲生心中有些難受,這幫人尚且如此,當初自己的家人卻為何非要看見他死不可?

蒲生此時已走到門口,他深吸一口氣,將門打開。

門後的樓梯間,有小窗飄光,長夜漫漫終有盡時,晨曦來臨,映照在樓梯上,可見浮灰飄蕩,獨不見人。

蒲生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。

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是自私自利之人!他就知道無論何時都不能救她!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會再次拋下救命恩人!這個女人的腦子裏恐怕就沒有知恩圖報這四個字!

蒲生捏著門把手的骨節泛白,說不上自己心中的火氣是從何而來。

第三次了!這個女人已經是第三次對救命恩人不管不顧了!蒲生怒想,事不過三,下次再見,絕不再救!

作者有話要說: 多謝PEACH艾的小花花支持,給你加一更,麽麽噠(*  ̄3)(ε ̄ *)

蒲生:我沒有奶奶!我不是啞巴!你這個自私的女人!

末未:這個男人好奇怪,為什麽每次都要鎖門?

☆、搭夥

末未這一路打了好幾個噴嚏,暗道哪個孫子念叨自己呢,真是不讓人消停。

雖然剛才被拽進門時末未覺得那感覺有些似曾相識,但也沒有多想,畢竟之前超市在那樣的情況下,她覺得對方不可能還活著,剛才的感覺大概只是巧合。

門外的聲音並不消減,末未手裏也沒了棍子,那幫人收拾了喪屍估計就該輪到她了,末未索性爬上樓梯間的窗子,一腳踹開玻璃,跳了出去。

索性並不高,而且窗子也沒有護欄,不然她還真跑不出來。

跳出來的同時,天色漸亮,只不過一夜時間,末未卻覺得好似過了幾日那麽長,將腰後的槍弄弄好,她伸手從地上拎起個磚頭就上路了。

末未並沒有走出太遠就看見了停在路邊的車,她謹慎的摸過去,仔細的看了看裏面,確認空無一人,然後打開車門。估計車原來的主人只是想下去稍微解決點事情,連車鑰匙都沒拔就走了。

末未將車發動,一腳踏下去眼看就要開走,車前面突地冒出一個人來擋住路,嚇得末未腳下一松,車子熄火了。

擋在車前的男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敲著車窗:“餵,你哪條路上的?什麽時候了還偷車!這可是我的車!”

末未坐在車裏八風不動,拎著磚頭目不轉睛的盯著他:“你哪條路上的?憑什麽說這車是你的?”

“擦,老子就是下車方便一下,怎麽就不是我的了!”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褲子,“看看,我褲腰帶還沒系好呢就跑過來了!”說著,他瞄了一眼末未手裏的磚頭,“餵餵餵,話要好好說,東西放下!”

末未不動聲色的看著他,迅速的將車門鎖好。

男人似乎被盯毛了,咽了咽口水,“那要不這樣,我們一起走?”

“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走?”說著末未就要發動車子。

男人怕她真把車開走,立刻死死把住車門,急吼吼的說:“我知道哪裏沒有喪屍!我帶你去!我帶你去!”

末未手上動作一停,“你說什麽?”

男人一看有戲,立刻點頭:“我知道一個地方沒有喪屍,據說那裏被保護了,十分安全!你讓我上車,我帶你去!”

“那地方是哪裏?”末未問。

“那地兒在......我說姐們,怎麽地也先讓我上車吧?萬一你過河拆橋呢?”男人及時機警。

末未想了想,點頭:“讓你上來也可以,但咱們得先把條件談妥了。”

“好好好,你說!”男人忙不疊的點頭。

見他這副萬事好商量的樣子,末未皺了皺眉,“車子我開。”

“好好好,你開你開。”

“把你所有的武器交出來。”

男人有些遲疑:“這有點不厚道吧?我怎麽著也要自保的,都給你了,萬一你半路殺了我怎麽辦?”

末未覺得奇怪:“我為什麽要殺了你?只要你不告訴我那個地方是哪裏,我就絕對不會殺了你啊。”

男人一笑:“哈哈,你說得對!”轉而又變嚴肅,“那我也不能給你。”

這人也不傻,末未想了想:“同是天涯淪落人,我也不再說什麽過分的條件了,最後一個,那個地方大概是在什麽位置?你這樣什麽都不說,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?拿出證據來,你是怎麽知道的。”

男人想了想,“我是聽無線電裏頭說的,是那邊的人發出來的,說那裏很安全,沒有喪屍。”

末未很想反問他如果這是假的怎麽辦,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,又有些不忍心,她總是習慣了萬事都做最壞的打算,可她也不能強迫身邊的人和她一樣,都這個時候了,總要有人保持樂觀的心態,有點奔頭總是好的。

末未打開車鎖,示意他坐到副駕上,男人立刻樂顛顛的跑上來,一坐下就沖末未伸手,笑瞇瞇的說:“正式認識一下,我叫鄒旗,你叫什麽啊?”

末未瞥了一眼他的手,並沒有握上去,而是發動車子一腳油門,車子登時像風一般飛了出去。

鄒旗被慣性一帶,又被末未開車的速度一驚,手也不握了,匆匆抓住安全帶,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大叫:“慢點啊!你這樣開是會撞到人的!”

末未看也不看他:“不會,我這樣只會撞到喪屍。”

好似要印證她的話一般,咚的一聲悶響,車子從一個爬行的喪屍身上碾壓而過。

鄒旗嚇得臉都白了。

末未偏頭看他,一笑,露出白白的牙齒,“我說什麽來著?”

鄒旗頓時啞口無言,暗道自己這是找了個什麽女人搭夥,不不不,這不是女人,這壓根就不像女人!

——

蒲生離開大樓的時候,天色已經大亮,他回頭看了看給他開門的王闊,此時王闊已經面若金紙。就在十幾分鐘前,王闊結束了強子的生命,就像蒲生說的那般,強子已經來不及了,就算把肩膀砍下來,王闊也阻止不了他發熱死亡的事實。

“你不走嗎?”蒲生問。

王闊似是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:“謝謝你把喪屍都殺死救了我和阿三,雖然強子和王磊死了,但我們還有兩個女人,不能帶著她們到處逃跑。”

蒲生覺得此時說這個有些殘忍,但他總覺得事情要都說清楚了才好。

“你們與喪屍搏鬥了半夜,那兩個女人都沒有下來幫忙,你不覺得奇怪嗎?”他說。

王闊猛地擡頭,剛才他一直忙著強子的事,根本沒有想別的,此時經蒲生這麽一提,他倒覺得不對勁了,如果阿嬌她們在監控上看見強子那般模樣,一定不會放任不管,可她們一直在樓上,根本沒有下來......而這些喪屍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,有兩個還是從樓上下來的......身上還有血......王闊嘴唇哆嗦著,話也說不出。

此時一直沈默的阿三突然走過來,他拍著王闊的肩膀:“她們恐怕已經兇多吉少,我們也不要留在樓裏了,說不定這裏還有藏著的喪屍,這裏已經不安全了。”

王闊回頭看他。

阿三似是下定了決心:“我知道你想說我是膽小鬼,我也的確膽小怕事,但是事已至此,我們總該要活著吧?”他湊到王闊耳邊低聲說,“跟著這個人,起碼我們活著的希望大一些。”

王闊知道他指的是什麽,一想到在監控室裏看到的那一幕,喪屍都避開蒲生的場景,王闊心一橫,點了點頭,看向蒲生:“既然是這樣,我們兩個跟你走!”

蒲生有些訝異,他並不想跟他們兩個走啊,看著兩人熊熊燃燒的目光和堅定的神情,蒲生驀地覺得剛才自己真是多嘴!

作者有話要說: 蒲生:我不要跟兩個臭男人一起走!

末未:我身邊的男人真膽小,不像男人!

芒橙:男女主自此分道揚鑣,全文完~~~ 個鬼啊!

作者君好像寫了個自私自利損人利己全靠野蠻武力致勝的女主,話說末未是不是挺討人厭的……

☆、劫車

車道邊,末未狠狠踢了一腳車軲轆,車軲轆沒怎麽樣,腳趾頭是真疼,她咧嘴嘶了聲。

鄒旗嘴裏叼著根草,仰面坐在地上,咕噥著:“你拿它撒氣也沒用啊,誰讓你開的那麽快,還到處撞喪屍。”他一邊說,一邊瞄了一眼被卷在軲轆裏的半截喪屍。

末未瞇了瞇眼,氣勢洶洶的開了車門,拎著磚頭就走過來。

鄒旗眼尖,騰一下站起來,“你要幹嘛?”這女人不會是想拿磚頭砸死他吧?但末未並不是沖他來的,眼見著這姑娘拎著磚頭繞過車子,站在他這邊的軲轆前,盯著喪屍看了幾秒,然後磚頭狠狠的落在喪屍齜牙咧嘴的腦袋上。

伴隨著敲砸的聲音,鄒旗又是一哆嗦,暗道這娘們可真狠。過了一會兒,末未扔了磚頭,回頭對他說:“已經死了,過來把她拉出來。”

“拉出來幹嘛?”

末未奇道:“不拉出來怎麽開車啊?”

“為什麽是我拉?”鄒旗瞄了一眼腦袋被砸了個稀巴爛的喪屍,表情嚴肅。

“當然是你拉,你是男人啊。”末未指了指喪屍,“我都把她打死了,你還怕什麽?”

鄒旗的表情更加嚴肅:“就算把她拉出來也沒用了,車就要沒油了。”

末未一楞,“不夠開到加油站嗎?”

“加油站在哪兒啊?”鄒旗挑眉,目光掠過周圍。

末未知道他什麽意思,開到下午這車子就卷了喪屍動不了了,被迫停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的高速上,周圍空蕩蕩的,連只鳥都沒有。

“那你當初拿車的時候怎麽不說找點油備在車上啊!”末未說。

鄒旗表情變得有些微妙。

末未瞇了瞇眼,走向鄒旗,“這車根本不是你的對不對?”

鄒旗嘿嘿笑了笑。

末未哼了聲,怪不得當時她說要開他就讓她開,感情真不是他的車。

“我當時不也是怕你一個人走不安全,所以想跟你搭個伴嘛。”鄒旗說。

“那現在怎麽辦?”末未問。

鄒旗來回看了幾眼,將嘴裏的草一吐,說:“好辦,要麽你拎著桶我們往前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帶油的車,要麽坐在這兒幹等看能不能攔到路過的車。”

“不過我更喜歡第二種。”他補充道。

末未想了想,從車上把外套拿出來,搭在肩上就往前走,鄒旗一楞,忙追過去。

“你要幹嘛?不會真打算往前走找車吧?”他驚道。

末未頭也不回,“對啊。”

“那你怎麽不拿桶!”他又說。

這次末未回頭了,“為什麽要拿桶?”

“灌油啊。”

末未搖了搖頭:“不必,遇到車了我們就劫,沒人的就直接開走,有人的......”她一笑,“把人打昏,再直接開走。”

鄒旗一懵,跟在末未後頭問:“那要是打不過怎麽辦?”

“都說是劫車了,為什麽要找打不過的劫?當然是找老弱病殘婦孺這樣的了。”末未說的理所當然。

鄒旗拱了拱拳:“壯士,你可真狠心,老弱病殘都下得去手......話說你原來是幹嘛的啊?”

原來是幹嘛的?末未一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你猜。”

——

蒲生沒有主動拒絕過別人,對於怎麽委婉拒絕別人同時又不會讓對方感到失落,他更加不熟悉。

看著前面兩個垂頭喪氣的男人,蒲生微微嘆了口氣,他們剛剛才失去朋友,這個時候拒絕與他們同行大概不是個好時機,他又看了看太陽,心想不如明天再說,明天他們應該就不會這麽傷心了。

恩,就明天說,一早就說,他打定主意。

前面兩人突然停下腳步,轉身驚喜的對蒲生揮手,“這裏有輛沒人的車,看著還不錯!”之前他們看到的車不是裏面有喪屍就是車子有毛病,如果要靠步行,不知要走到多久才能出城,過程中再遇上喪屍,那就更危險了。

阿三打開車門,從裏面拿出一個袋子,“這裏還有吃的。”

王闊皺了皺眉,他看著這車,車裏很幹凈,還有食物,他急急的拍了阿三兩下,又對蒲生匆匆招手,低聲說:“估計這車有主,咱們趕緊的,阿三,你去看看車鑰匙在不在,那大哥,咱快上車把它開走!”

阿三也反應過來了,把袋子往車裏一扔就進了駕駛位,王闊也鉆進車裏,蒲生見他們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,也跟著坐了進去。

幸運的是車鑰匙還在,阿三一腳油門就開了出去,從後視鏡裏能看到有人沖了過來追著車,嘴裏還喊著什麽他們聽不清,王闊得意一笑:“還好跑得快!”

蒲生坐在車後座,回頭看著追車的那人,心裏有些不舒服。

阿三開車很穩,很快就出了城上了高速,因為偷到了車,他和王闊顯然心情大好,王闊甚至開始哼歌。

聽著他不成曲調的歌,蒲生眉心一蹙,他們現在心情好嗎?那是不是現在就可以跟他們攤牌了?他是肯定不能跟他們一路走的,不然他們很快就會發現他與別人的不同,繼而開始反感他。

蒲生不想經歷這些,他清了清嗓子,開始想開頭語。

車子在高速上一直開,過程中有撞到幾個喪屍,阿三哆嗦著手開著車與他們擦肩而過,大概開了一個來小時,外面的太陽已經有些西斜,蒲生的腹稿也已打好,前面的兩人安安靜靜的,他想了想,現在正是最好的時機。

“那個......”

“哎,前面那人是不是有點眼熟啊!”

蒲生剛一開口就被阿三打斷,他不太高興,擡頭想看看前面的人是誰,冒出來的時機這麽討厭,然後車子停了,他看見了一張笑盈盈的熟悉的臉,蒲生楞了。

車子一停,車窗一降,王闊探頭出去一看,呀了一聲:“這不是末未嗎?你怎麽在這裏!”

一邊走一邊攔車的末未看著王闊也有些吃驚,她和鄒旗在高速上走了有一會兒了,一個車都沒看見,好不容易聽見有車聲,回身一攔卻還是認識,她有些糾結。

旁邊的鄒旗湊過來,背對著車子給末未使眼色,低聲說:“認識?”

末未微微點了下頭。

“那還劫嗎?”鄒旗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,突然有些幸災樂禍。

末未稍微換了個站姿,擡手給鄒旗理了理衣領,借著他的肩膀擋住王闊他們的視線,低聲說:“先上車再說,如果情況有變,你對付前面兩個,我對付後面那個。”

剛掃了一眼,車裏有三個人,後面坐的也不知是誰,沒看清,但對付一個總比對付兩個有把握。

鄒旗笑瞇瞇的將她的手拉下來,從後面的角度看就像是他要深情款款的擁住末未一樣,但實際上嘴裏卻說,“憑什麽我對付兩個!”

末未一把挽住他的手臂:“因為你是男的。”

鄒旗還要說什麽,卻被她大力一拉,兩個人面對車子相攜而立,她勾住鄒旗手臂的那只手暗裏狠勁掐了他一下,臉上卻笑的人畜無害的對王闊說:“我和我朋友的車拋錨了,看在相識的份上,載我們一段唄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蒲生:啊,那個女滴,我又看見她了,這次一定不給她開車門!(緊緊鎖住)

☆、停車

蒲生從未覺得自己是如此扭捏之人。

他挨著車門坐著,緊緊貼著車窗,卻還是能感覺到旁邊傳來的溫熱,他瞥眼看去,末未的手臂與他的手臂正貼在一起。

蒲生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。

然而下一刻他又冷靜下來,這個女人是個自私自利的,滿口胡言不可信,想到這裏,他的目光又淡了。

末未覺得旁邊這個人有些眼熟,但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,而這個男人好像很嫌棄她,緊緊的縮在一邊,時不時拿眼睛瞟她,那目光,時而熱切時而冷漠,末未暗道,這人不會腦子有病吧?

車子穩穩的往前開,鄒旗見周圍氣氛沈默,有些沒話找話的問:“你們和末未是怎麽認識的啊?既然認識,怎麽不一起走啊?人多力量大嘛。”

此言一出,鄒旗覺得周圍的氣氛好像更冷了些,是錯覺嗎?他看了眼末未。

王闊和阿三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,倒是末未無所謂的笑了笑,說道:“就是一些小事,後來走散了。”提到這個,她瞥一眼王闊,“怎麽只有你們走了,其他人呢?都死了?”

鄒旗剛開始聽著還不覺什麽,聽到最後卻是一撇嘴,伸手戳了戳末未的手臂。這個女人是粗神經嗎?對方朋友死了這種問題是說問就問的嗎?難道前面不應該鋪墊一下給人點心理準備嗎?

蒲生聽了這話倒不覺什麽,只暗道這個女人的確是自私,不顧他人感受隨口亂問,真討厭。

似是兩側的目光鄙夷的熱切讓末未不容忽視,她面上不動聲色,心裏卻冷哼,你們知道什麽?這幾個人可是特地抓她去餵喪屍的,她不過就是戳戳痛處,又沒有實際上的損失,算是便宜他們了。更何況......她看了一眼那兩人,他們也未必覺得傷心。

王闊嘆了一聲:“是,他們都死了......”

末未點點頭,驀地指了指蒲生,“他是什麽人?”

阿三一楞,瞥了眼後視鏡裏的末未,“你不是認識他嗎?你們兩個之前在二樓假人模特那裏不是見過?你還為了他開槍打死了一個喪屍呢。”

末未驚異的看向蒲生,上下打量,這個男人就是昨晚的啞巴?昨晚太黑,情況又緊張,她沒怎麽細看,怪不得一上來就覺得他面熟,原來有過一面之緣。

這個女人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在打量貨物,蒲生心想,她的樣子不似作假,難道是她真的不記得他了?想到這裏,蒲生有些薄怒,他三次救她,她竟無情到連他的樣子都不屑記住,真是討厭。

蒲生見她一直看,驀地想起了什麽,他清了清喉,說道:“我不是啞巴。”

咦?末未眨了眨眼。

“我也不是壞人。”他目光認真。

哦,末未抿了抿唇。

“你也不是我奶奶。”他表情嚴肅。

嗯?末未眉梢揚了揚。

不理會她的疑惑,蒲生滿意的微點頭,終於為自己正名了。

末未被他弄得迷迷糊糊,這人難道是聽到她昨晚說的話,所以現在在解釋?可是啞巴和壞人還解釋的過去,奶奶是怎麽一回事?末未懵了。

正在此時,車子猛地停下,剎車聲刺耳的響起,末未因為慣性直接撞向前面的座椅,但意外的是並沒有感覺到疼痛,反而是撞在了一個軟軟溫溫的墊子上。

她一擡頭,那哪裏是墊子,是個白皙的手心,偏頭看去,蒲生已經收回了手,正歪頭看向窗外。

鄒旗也被慣性帶的撞了一下,氣呼呼的擡頭:“怎麽停了?”

“......沒,沒路了。”阿三說,聲音都有點顫。

末未擡頭看過去,前面的高速上就像是一個大型的廢棄汽車廠,放眼一望全是車,而車與車中間的空路上,喪屍正像是巡邏一般到處搜索著人類食物。

“我滴娘啊,怪不得這一路過來都看不見車,原來車都堵在這裏了!”鄒旗低喃,隨後拍了拍阿三,“別在這兒停著了!趕緊退回去走別的路啊!”

阿三搖頭,脖子像是僵住了一樣,“車子......沒油了。”

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,什麽叫禍不單行,什麽叫喝涼水都塞牙,這就是!

鄒旗湊到末未耳邊低聲說:“怎麽辦?要不要現在跑?”

前面兩人沒聽見鄒旗的話,卻也意外的與他不謀而合,“我們跑吧,不能在車裏了!”繼續坐在這裏就是等死啊!

末未咬了咬牙,“往哪裏跑?兩邊都是空地,你們想要跑出去讓喪屍註意嗎?”

“那你說怎麽辦!”王闊怒了,“你要是不敢跑,就別拖累我們!阿三,你跟不跟我走?”

阿三猶豫著回頭看了一眼,哆嗦著嘴不說話。

王闊一把揪過他的衣領:“都這個時候了,你還看別人幹什麽!逃命要緊!走不走!”

阿三顫著手指著後面的蒲生:“他走我就走。”

“他本來就是要跟咱們走的,咱們不是一起的嗎?”說著,王闊看向蒲生。

現在大概不是最好的時機,但眼見著前面的喪屍群,蒲生卻不得不開口,“我不能跟你們一起走。”

王闊一驚,“難道你要和他們兩個走?”

蒲生搖頭:“不是,我要自己走,謝謝一路照顧,就此別過。”他伸手要開車門,手臂卻突地被末未抓住,他偏頭看去,有些不解。

末未緊緊抓著他的手臂,說不上是什麽表情,“我想起來了,你是給我開門的那個人。”

蒲生一楞,這個時候她為什麽要提這個?

末未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對了,怪不得他說什麽奶奶,原來是因為樓梯間踢門時她說的話。

“你一個人下車不安全,我跟你走。”末未說。

鄒旗聽了不禁驚道:“你跟他走,那我呢?”

末未瞥他一眼,“我們上車之前不是說好了嗎?”

說好了?說好什麽了?鄒旗懵了兩秒,隨後目光落在王闊兩人身上,頓時明白了,然而卻更憤怒了。在前面都是喪屍和廢車的情況下,這個女人還打算著讓他對付前面兩個人?她是怎麽想的?

王闊見鄒旗盯著自己,不禁警惕起來:“你們上車之前說好什麽了?”

鄒旗笑了下:“沒什麽,就是遇到危險分道揚鑣之類的。”

王闊不信,還要再問,卻被阿三一把捂住嘴,阿三牙齒打顫,目光往車前面飄了飄,王闊斜眼一瞧,只見一個喪屍不知何時趴在了車前面,正向玻璃伸手,渾濁的眼珠湊在玻璃前,頭一歪一歪的,似是在聞味道,又似是要看看裏面有沒有人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這裏是存稿君~麽麽,情節進展太慢了有木有......作者君說也很想快進啊……可是故事要一點一點來講是不是?不要捉急,摸摸頭握個爪抱緊我~

☆、路遇喪屍

喪屍沒有腦子,很喜歡聚堆。

一個喪屍湊過來,很快就會引來一堆喪屍湊過來。

末未推了推蒲生:“不是要走嗎?”

蒲生有些詫異的看著她,這女人沒看到外面有喪屍嗎?

鄒旗一把拽過她:“你瘋啦,沒看見前面有喪屍嗎?”

末未也很詫異:“就是因為看見了才要出去啊,現在前面只有一個喪屍,要趕緊在他沒有引來別的喪屍之前先把他幹掉啊。”

鄒旗手上的勁兒一松,看著末未這副理所應當的模樣,心中更加疑惑,這女人之前到底是幹什麽的?怎麽什麽事都唬不住她?

末未不理他,繼續看蒲生:“你要是不敢就讓我下去,沒看見周圍就這一個喪屍嗎?趕緊弄死我們好跑路啊。”她不明白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,車上五個人還怕外面的一個?現在不動手,等一會兒喪屍都聚過來把車包圍了,哭都沒地兒哭。

見蒲生毫無反應,末未一把打開車門,越過他直接跳下車,正要關車門的時候,一只手擋住了她,末未擡頭看,正好撞進蒲生琉璃般的眸子裏。

“我跟你去。”蒲生也跳下車。

輕輕合上車門,末未彎下腰,借著車子擋住自己,慢慢向著喪屍蹭去。身後的蒲生見狀,也跟在她後面做一樣的姿勢。

阿三在車裏,猶如囈語般,“這個女人瘋了嗎?”

王闊則回頭看鄒旗:“你和她是什麽關系?”

鄒旗挑眉,有些痞氣,“怎麽,是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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